等待不過片刻,卻像等了幾小時般那麼久,只聽遠方響起模糊的腳步聲,還有些微的喘氣聲,隨著越來越靠近,聲音逐漸清晰起來…眾人的神經至此時繃至最緊,就在這緊張時刻,前方顯現出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衝過來,那粗笨的動作表示出來人一點專業感都沒有,渾不像新月樓那幫訓練有素的手下,眾人不禁一怔,這…到底是誰?不過不論如何,看起來應該不難應付才是,但就怕來人只是個幌子,後頭還有其他人…
解雨臣微微擺手,後頭的一個手下心領神會,往那人影直接衝了過去,他是預備著會有一番惡鬥的,哪知手才搭上那人的肩再一扣,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反抗,瞬間就將那個人制住,真的可用”瞬間”來形容,幾乎沒費甚麼力氣,那手下還有些不敢置信,可被他抓住的人,反應就不是那麼鎮定了,一被抓住就開始哇哇大叫、哭爹喊娘求饒的,那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讓沈惜和吳邪一聽,立馬便知道來者何人,本來幾乎到達臨界點的緊張感瞬間變成無言,只見來人還不斷哼哼唧唧的喊痛,那身形那樣貌,不正是之前想打劫吳邪和沈惜卻反被捉去帶路,最後才放走的徐老爹是誰?
吳邪隨即沒好氣的喝問道
「徐老頭,怎麼會是你?你到這兒來做甚麼?」
解雨臣見來人並不是新月樓那邊的人,徐老頭後邊似乎也沒有其他人跟著,稍稍鬆口氣,可仍舊高度戒備著,誰知道徐老頭是誰派來的呢?話又說回來,他一個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做甚麼?其實並不只解雨臣,包含吳邪、沈惜及其他人在內,心中都有這些疑問,也因此吳邪才會對徐老頭這麼提問。
徐老頭卻彷彿被抓得痛了,仍在叫喊著放開他,抓著徐老頭的人看向解雨臣,解雨臣微一點頭,那手下才放開徐老頭,卻依舊站在他身旁嚴密戒備著,徐老頭身體一獲自由,立馬左摸右摸的先確認自己有無受傷,直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回應吳邪
「這是把人當賊了是嗎?這樣拉拉扯扯的…」一邊嘴裡罵罵咧咧,徐老頭一邊偷眼看著在場眾人的神色,他們一臉就是”你不是賊是甚麼”的表情,讓自己說著說著也心虛了起來,他又咳了幾聲
「咳…咳…老頭我是好心來通報消息,外面有一大群人在包圍出口,就等著你們出去,好將你們一網打盡呢!」
本來以為大家聽了自己這幾句話,就算不感激涕零也該驚訝至極,哪知道非但沒有,眾人的表情反而非常平淡,一副”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反倒是徐老頭對這樣的狀況感到訝異,吳邪沒好氣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你為何沒事跑來跟我們說這個?」
徐老頭一愣
「你…你們居然都知道了?」隨即唉呀一聲,嘆道早知便不來了云云,吳邪等人雖摸不著頭緒,卻也沒啥回應,等待著徐老頭兒自個說出緣由,好作出相對的判斷。
原來徐老頭自前兩日想害吳邪與沈惜不成反被陰,後來被他們放回去後,這兩日之間本來就是養傷兼養神,只差沒去收驚,也沒想做其他的事兒,可天不從人願,偏偏今日一早就讓他不小心聽到之前一起為非作歹的同夥說看到沈惜的蹤影,似乎孤身一人云云,雖然那兩個同夥被沈惜所傷之處還沒好,可說甚麼都不想放過這個報仇的好機會,又怕兩個傷兵對付不了沈惜,竟然又找了好幾人,打算給沈惜好看!
聽到這些事兒,徐老頭也說不清楚心裡是甚麼滋味,說起來這真不關他的事兒,當下就返回自己屋裡休息,可當他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時,眼神不自覺飄到角落玻璃杯中插著的一朵的紅花上頭,便移不開視線了,只見那花將謝未謝卻仍有風姿,正是沈惜給他的那朵雪紅花!
徐老頭愣愣的看著那朵花,想到沈惜那時候在那樣緊急的時刻,居然還惦記著自己說過的話,硬是摘下那朵花給他當成女兒的生日賀禮,隨即剛剛那幾人兇神惡煞的模樣便浮上腦海,徐老頭心中翻騰的厲害,也不知怎麼地,等到發現時,自己居然已跟在那群人後方,由於徐老頭對這附近的地勢熟到不能再熟,因此稍微落後一些不怕被發現也不怕跟丟人,一路上他心臟砰砰亂跳,不斷告訴自己頂多看看情況就好,若幸運點單獨碰上沈惜,打個招呼也算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