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

聽到沈惜這句回答，解雨臣懵了，他可真懵住了，這是甚麼跟甚麼？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明明都是相當殘酷的事實，其中沒有半分溫情，可沈惜卻說自己溫柔？這是怎麼回事？暮然靈光一閃，解雨臣心叫糟糕，該不會是那樣吧…不，一定是那樣沒錯！像想通甚麼關鍵點，解雨臣焦急的伸出手就往沈惜的額頭摸去，看她是不是又再度發燒，他想沈惜這次燒得應該不輕，否則怎麼是這樣反應？

沈惜一時間還不明白解雨臣的用意，直到解雨臣的手在自己額頭臉上摸來摸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給他當成傻子了！沈惜又好氣又好笑的阻止了解雨臣的動作，可拉住他的手後卻捨不得放開，就這樣握著解雨臣的手，她緩緩說道
「你說這些話的用意，是怕我沒想清楚；你說的很坦白，是希望我能就此放棄，免得因此受到傷害。你將自己說得那樣自私無情，彷彿所有問題都出在你的身上，可是爺啊，若你真是那樣自私無情，這些話也都不用說出口，直接騙我不就成了？」

「可你沒有，這是你對我的溫柔體貼，爺，我感懷在心。」

「另外，你既然答應讓我跟你一起走，相對來說，也必是有了相當的覺悟是吧？你得多承擔隨時會失去我的風險，也同樣可能因為我而必須有更多無奈的抉擇。」

「所以，我不是得要有這個覺悟，而是要跟你共同承擔這個覺悟。爺啊，你不用擔心我，反倒是我得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承擔這些，讓我與你一同前行。」

解雨臣瞧著沈惜的面龐，她的神色溫柔含情，說出的字字句句都觸動著自己的心扉，解雨臣想著，這個沈惜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明明對自己的事情並不是那麼清楚，可卻總能像是看透自己內心一般，將他的真實用意看得清楚透徹明明白白，這是為甚麼呢？是因為這個女人真心的愛著他、疼惜著他？也許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了。

沈惜再將解雨臣的手移動，使其放在自己胸口上心臟的位置，她繼續說道
「爺…你可感應到我的心跳麼？我的心是為你而跳動的，若沒有你，這心跳也沒有意義。我答應你，我絕對會好好顧好自己，可我要你知道，即便我將來真怎麼了，那也是開心的，你完全不用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是為我所珍惜的目標而付出，不論結果如何，只求盡力而為，人生在世，若無目標，也只是行屍走肉而已不是嗎？對我來說沒有甚麼路是好不好走，而是願意不願意走而已。」

噗通、噗通、噗通…

解雨臣感受著沈惜的心跳脈脈，是如此蓬勃生機的跳動著，跳動的速度有些快，那是因為激動，因為自己在她身旁的緣故。解雨臣看著沈惜，面色變幻不定，像是感嘆像是悲傷，更多的却是喜悅，無論是其中哪種情緒，他已很久沒有感受到，可如今卻一起這麼真實的浮現在他的內心，只因他實在想不到打定主意選擇孤獨無情一生的自己，竟然還能有這麼個與人相守相依的機會，心緒複雜之下也不知道該說甚麼，他輕輕嘆道
「妳這傻女人、笨女人，我還真沒看過像妳這樣又傻又笨的女人，擺著舒坦日子不過，硬是要跟我走那種辛苦路，我也可真服了妳。」

沈惜一聽，立馬表示不依，委委屈屈不服氣道
「我哪裡就傻了笨了呢？我就是喜歡你，這難道錯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