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一掉入水中,立時感覺一陣刺骨的冰冷自四面八方襲擊而來,還來不及反應,只見沈惜竟也掉了進來,看著自己又是驚喜又是擔憂,解雨臣怒氣陡生,心中暗罵這笨女人跟著跳進來幹啥?這可不是一起出事嗎?可在水裡無法出聲,他就眼睜睜看著沈惜朝自己游來,他正想示意沈惜,兩人一起游上去,這水裡太過冰冷,只怕待再久一些就會失溫,可此時解雨臣竟然發現,兩人的身體正不斷向下沉,原來水下方竟藏有極強的漩渦,那吸力相當的大,兩人無論怎麼游都無法與之抗衡,緊急中沈惜還是抓著解雨臣的手臂,兩人就這樣一起被吸進漩渦之中。

其實水裡不寬,只是兩人時不時就被水流沖撞到壁上,被衝擊的過程極端難受,他們又都沒有呼吸筒,再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不是被淹死便是被撞死,好在只有短短幾秒,解雨臣一眼瞥見身旁似乎有個黑黑的東西,像是個洞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的往那一搆,竟真給他搆著了一個洞口,他單手拉住那個洞口,另一手拉著沈惜向這個洞口靠近,兩人這才好不容易固定住自己身體,不隨漩渦繼續前進,隨即解雨臣擺擺手,示意沈惜跟著自己從這洞口游進去,那洞口一開始只可容納一個成人身體通過,可隨著他們越游越深入,那洞越來越大,而且一路向上延伸,往盡頭看去,似乎有些微的亮光,那會不會是…水面?有了這個希望,兩人咬緊牙根快速的游著,水中冰冷的溫度已快讓他們無法忍受,憋氣也快到盡頭了…

只聽得嘩啦一聲,解雨臣先冒出水面,又再嘩啦一聲,這次是沈惜,兩人大口喘著氣,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感覺,讓他們體會到甚麼叫做絕處逢生,接著解雨臣與沈惜環顧周圍環境,只見四周一片黑暗,幾乎甚麼景像都看不見,更別說看到可以上去的地方了。

太黑…?此時解雨臣突然想到自己腰上繫著防水手電筒,就不曉得有沒有水流沖掉?他忙往腰上一摸,一伸手就觸及到那個手電筒,解雨臣鬆了一口氣,暗暗想到好險還在,否則他們兩人只能瞎子摸象了。當下他馬上拿起來開啟,藉著手電筒的光照了照四周,依稀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一個水岸,那邊離他們並不是太遠,解雨臣向沈惜打個招呼,兩人一起勉力游到哪兒,果然如解雨臣所想是個水岸,兩人毫不遲疑立馬爬上去。

直到身體接觸到地面後,兩人才有了自己仍活著的真實感受,到了此時,已是累得幾乎要耗盡全身力氣,兩人大口喘著氣稍作休息,可剛剛還沒太大感覺,現在一放鬆,立即感到刺骨的冰冷向他們襲來,畢竟兩人剛從冰水中起來,現在簡直快被凍僵,渾身濕濕冷冷特別難受,當務之急,可得先回復體溫才是。

解雨臣忍著身上的寒冷,拿起手電筒先環顧四周,確定情況是不是安全,然後有沒有甚麼東西可以生火取暖,此時可以看到他們現在身在一小塊陸地上,一邊是他們冒上來的水潭,另一邊仍是石壁,只是其中有一處黑黑的,上面像有一條條突起物,可由於距離有些遠,無法將那些突起物看得很清楚,就不知道那是甚麼?

解雨臣打算叫上沈惜一同前去查探,可他回頭一看,只見在手電筒照耀下的沈惜,臉色蒼白得嚇人,渾身正不斷的哆嗦著,解雨臣立時知道不好,沈惜怕是冷得難捱,再不想辦法取暖,只怕她會冷出病來,沈惜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勉強對解雨臣笑道
「我…我瞧那邊似乎是樹根纏繞在石壁上,要不我們先過去看看,如果是的話,先砍個幾根來生火?」

解雨臣點點頭,兩人勉力移動腳步往那處突起物走去,靠近一看,果然是盤根錯節的樹根,一直往上延伸,可手電筒光長有限,看不到最頂處,估計上邊還有相當的高度存在,而令人比較在意的是,在這些樹根底下,竟有好幾具屍骨堆積著,幾乎都已腐爛化作白骨,上頭覆著一些衣服,雖然破爛,但還是看得出約是一二十年前的樣式,在手電筒照耀下,瞧來陰森森的有些詭異,可當務之急並不是查看這些屍骨,而是要快點砍些樹根下來生火保命,兩人忍住心頭的不適感,拿起身上帶著的槌子及刀,就這樣弄了好些木材,可弄了一會,沈惜忽然問道
「這…這些樹根怎麼有些怪怪的?」

解雨臣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些樹根上頭沾有一些黑褐色的污漬,那東西他不陌生,其實就是乾了的血液,也許是底下這幾具屍骨的鮮血也不一定,他向沈惜點點頭說道
「是有些古怪,上面這些污漬應該是血,不過不管是甚麼,我們還是先拿去生火,度過眼前這關再說吧!對了,妳那邊有打火機嗎?」解雨臣自己的包裹在被漩渦衝擊中已不知去向,沈惜的包裹卻幸運的沒被沖走,如今也只能依靠她了。

沈惜點頭表示她那兒有,知道要來長白山這終年積雪之地,她為防萬一,早就將一些必備用品先用防水套裝了,再放進背包裡,如今正好派上用場,解雨臣鬆了一口氣,然後順手扯下這些屍骨上的一些布塊,做為引燃火苗之用。

當下兩人迅速的將那些木材抱去另一邊堆成一堆,沈惜從包裡拿出打火機,幾經折騰後,總算將火生起,當解雨臣與沈惜將自己已經凍得紅通通的手靠近火堆時,那炙熱的溫度讓兩人不約而同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好似重新活過來一般。

可這時候問題來了,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得透了,要是不脫下,那在烤到衣服乾之前,身體都不會暖起來!解雨臣知道這道理,沈惜也明白,可現在的情況已經跟以前不同,他倆已經分手,要她在解雨臣面前寬衣解帶,這…這…就在沈惜心亂如麻亂想一通的時候,解雨臣忽然站起身來,一件件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去。

沈惜愣愣的看著解雨臣的動作,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盯著人家瞧,心裡不斷叫自己不要看,可視線卻像生了根一樣無法從解雨臣身上移開,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就這樣直愣愣的瞧著,解雨臣的動作頗為快速,不一會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在火光下解雨臣的身體一覽無遺,雖然他穿著衣服時,看起來身材有些偏瘦,但實際上卻相當精實,這細微的反差卻讓他的身體散發著無比性感的魅力,沈惜的小心臟頓時不能自抑噗通噗通的加速跳著,她暗暗想著,這男人可真是個禍害啊!

解雨臣見沈惜那呆愣的模樣,不禁有些好氣又好笑,他乾咳了一聲
「咳…現在是非常時期,妳也不用太過在意甚麼,現在讓身體暖和起來才是最重要的,妳也不用擔心,嗯~妳脫了衣服呢,小爺..不,我也當甚麼都沒看見!」

一聽解雨臣這話,沈惜猛地抬頭,眼神中有一些不可置信,她疑問道
「我脫了衣服,你竟甚麼都沒看見?」

解雨臣一怔,下意識說道
「也…也不是甚麼都沒看見…」

沈惜低下頭,樣子有些扭捏
「那就是看得見了。」

解雨臣哭笑不得,心道看不見也不行,看得見也不行,你是要我怎麼說呀?我的大小姐,現在是甚麼時候了,怎樣都好,快些把衣服脫了吧!否則妳倒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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