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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將解雨臣放下之後,先隱藏在旁邊的樹林中,等到確定了裘德考的人馬的確將解雨臣送去救治,心中大石落下後,隨即就不支倒下,之後被小鎮的人發現送醫,足足住院好幾天才出來,等到出院後,沈惜又馬上去打聽解雨臣是否平安無事,知道解雨臣被送去美國治療時,那段期間沈惜簡直像行屍走肉,恨不得也飛到海的另一邊去看望他,一直到幾個月後解雨臣回來,見他康復了,沈惜這才完全放下了心。聽說霍秀秀小姐在這段期間一直照顧解雨臣,沈惜想著,他的身旁有人陪伴,這樣很好,即便這個人不是自己,但只要能讓他那冰冷的心有所託,一切就夠了,可為什麼自己心中還是那樣酸楚呢?看來自己修練當真不夠啊…沈惜苦笑,自己終究還是自私的吧?她該笑得開心才是,可淚水卻止不住的從她面頰滑落,像一顆顆晶瑩的露珠,落入塵土消失不見。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沈惜對倒斗這事兒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她當然不是因為喜歡倒斗或者是想要賺取錢財才產生興趣,而是為了想更了解解雨臣,她想著(失戀的人特別容易檢討自己),在過往兩人的交往中,彷若只是各取所需,沈惜一直認為只要讓解雨臣開心就夠了,所以她竭盡所能以自己的方式對解雨臣好,可現在她知道,當時那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以為是的想法,沒有真正了解過解雨臣的內心、了解他所處的世界,又怎麼會知道他真正需要的究竟是甚麼呢?那解雨臣又怎麼能真正開心起來?

其實沈惜早就感覺到,在解雨臣那如春風溫柔般的笑容底下,藏著一顆被冰封住的心,可為什麼會造成這種狀況呢?過往她不敢問、她逃避,從不探究原因,她自以為是體貼解雨臣,可就是這種鴕鳥心態的溫柔,才會造成自己跟解雨臣之間總是好像很接近,但其實很遙遠,明明他就在身邊,卻如此可望不可及的狀況。

會這樣想,導火線算是這次張家古樓的事件,從那之後,沈惜發現,解雨臣似乎擁有很豐富的盜斗經驗,不,應該說解家能發跡,就跟斗有很大的關聯存在,這是多麼久遠的事情?而且,解雨臣似乎擁有一個目標,他像是不斷在培養著自己的力量,以便完成或對抗某個目標,以解雨臣的能耐而言,能對他產生威脅的人事物其實不多,那股力量到底是甚麼?沈惜越思索越不明所以,想到腦袋簡直要爆炸,於是她終於發現,自己對解雨臣的了解真的很有限,這不是指說解家的底細,而是解雨臣的內心。

但說真格的,即便現在能了解解雨臣,又有甚麼意義呢?沈惜不停自問,基本上她與解雨臣可說不該再有任何關聯,哪裡就這樣放不下?這不是很好笑嗎?但思來想去後,最終沈惜還是下定決心,她就是想去了解解雨臣這個人,她真的想知道,解雨臣究竟是經歷過甚麼,才會擁有這樣無奈而孤獨、堅強而又脆弱的心?至於有甚麼意義,也許在這過程中能找尋到答案也不一定。

另外,沈惜說服自己,她現在相當需要一個新的生活目標,轉移自己對解雨臣目前動向的注意力,以免自己整日愁眉苦臉的胡思亂想,基於這個想法,倒斗實在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充滿困難而又極富挑戰性,想必可以讓自己有些動力,可最後沈惜放棄說服自己,哎,總之倒斗就倒吧!想那麼多幹啥呢?她就是喜歡解雨臣,那又怎麼樣?放棄式的得到這個結論,不再欺騙自己的內心,沈惜心情反倒放鬆了。

於是沈惜偽裝成對古墓財寶古物很有興趣的人,靠著一些管道,還是給她搭上了倒斗的線,就此開始她在斗中的一連串經歷。事實上在去真正的古墓之前,她本以為憑著自己還不算差的身手,再加上建設足夠的心理準備,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才是,可實際到了斗裡,她才算徹底了解,這地下的世界,遠遠超乎她所能想像。

就拿看到粽子這件事來說吧!平常惡靈古堡系列電影看很多,沈惜想頂多粽子就那樣吧,只是換成東方人臉孔罷了,可實際跟想像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沈惜到現在還清清楚楚記得,當她第一次見到粽子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簡直是要人命,當時她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無可抑制的發抖著,牙齒不停打顫,好像身體不再屬於自己的一樣,完全無法控制,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一點用都沒有,這恐懼感逼得她連槍都拿不穩,往日在地上那準確率極高的射擊,對著粽子卻是像小孩打水槍般毫無章法的亂射一通,即便最後粽子給她打得稀爛,那強烈的後怕及噁心感,還是讓她忍不住吐得稀哩嘩啦,還被同行者嘲笑沒見過世面。

而在墓中甚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甚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各式駭人的機關不說,甚麼怪蟲、怪物…等等,更是讓人疲於應付,到最後就是讓你見怪不怪-當然,前提是你能挺過這一關又一關身體及精神上的磨練,才會到達這種境界。好幾次沈惜都陷入相當危險的境地,多少次生死就在一瞬間,有時沈惜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挺過來的。可時間一久,沈惜慢慢了解一個道理,在這地下的世界中摸索,最可怕的倒不是這些看得見形體的東西,而是那種面對未知的恐懼,你永遠不知道在那黑暗中會出現甚麼,等著你的是生還是死?你可以帶走甚麼還是你會被甚麼帶走?這種未知的壓力大到幾乎可以讓人窒息,要有相當強大的精神力才能撐過去。

有幾次在黑暗中,沈惜一個人獨處,旁邊或許還有一堆噁心腐爛的屍骨,她一直拼命找,可就是找不著出路在哪兒,基本上人一旦處在這種環境,首先得對抗的是自己,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各種恐怖而負面的情緒及想像如排山倒海般湧入你的腦海中,你會想著自己會不會在這裡被困死?會不會變成這些屍骨堆中的其中之一?而自己死了有人會知道嗎?有人會傷心嗎?在這種時候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孤獨、無助以及寂寞,沒有任何光明存在,所以外邊的世界雖然黑暗無聲,自己的內心卻會因恐懼而比外邊更黑暗,這種窒息式的壓迫感,足可以讓一個人瘋狂,沈惜這樣一個倒斗菜鳥,又怎麼會例外?

她有一次曾崩潰大哭,可無論怎麼著,最後聽到的只有自己的聲音,哭累了停住了,又是一個無聲而殘酷的世界。就在此時,她看著黑暗,腦中突然浮現一個畫面:那是解雨臣!他也在這樣無邊的黑暗中,他在幹甚麼呢?啊…他臉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卻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畫面如此清晰明白,沈惜霎時間彷彿聽到一個聲音自她的內心中發出:

「解雨臣一定也面對過這些狀況吧?」

是的,解雨臣一定也面對過這些狀況,那時候他一個人,是不是也這般孤獨難受?那時候他心中又在想些甚麼呢?為什麼可以那樣冷靜地微笑?

可無論如何難受,無論在想些甚麼,解雨臣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撐過去,對吧?

如果自己連這種難受都捱不過去,還談甚麼了解解雨臣?

這樣一想,頓時令她內心產生一種強大的力量,那是屬於她的信念,是基於對解雨臣的愛,彷彿她若能度過這些危境,就能多貼近解雨臣一些,想著解雨臣,這黑暗也似乎不再那樣冰冷了。自此之後,在面對黑暗時,沈惜都不再恐懼。不過,自己的信念如此,不曉得其他人能對抗黑暗的信念又是甚麼?也許是為了錢財、也許是為了生存,可解雨臣的信念呢?那種即便在最黑暗的角落也能微笑的堅強,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的信念一定極其強大,是因為解家?還是因為有非得完成不可的事情?依著沈惜的直覺,大約最有可能是後者的情況。

其實有些東西看多了,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看久了;你也就習慣了。綜是魑魅魍魎,也有方法可以制住;意料不到的狀況,那就得靠老天爺給你的運氣,當你豁出去時,這些都不可怕,反正最壞不就一死而已?可最終沈惜發現,很多事情再恐怖,也都比不上一種東西,那就是人心,這不單單是指別人的心,還有自己的心在這種環境中所產生的變化,而恐怖的是,這種變化你通常無力阻止。

是一步步習慣黑暗,然後一步步陷入深淵?

你在面臨困境時,該如何選擇?或者你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時,你又能做怎麼?

你戰勝了斗中的怪物,可自己心中的怪物又該怎麼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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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語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